曾經我有四個耳洞。
左耳一個,右耳三個。
現在,我想不起來當初是為何而穿洞。

國中時,突然流行了穿洞,
女孩們打了耳洞,便可以戴上亮麗的耳環。
那是青春奔放、蝴蝶褪蛹的時期。

隨著這股流行,我瞞著父母,偷偷去打了耳洞,
左右耳各一個。
我還記得那時緊張地汗濕手心、捏緊了拳頭,
「搭」一聲,就好了。

只是孩子向來不會隱瞞秘密,
母親見了沒說什麼,只是輕輕嘆了口氣。
外婆焦急地說,破財呀!

於是最後我又放肆地再去穿了兩個耳洞,
耳洞的保養講究,只是國中生的我們並不知曉,
只知道別進水,要轉動它,避免讓洞又密合起來。
否則穿洞那痛,就是白挨了。

第二次穿洞,不同於第一次,
我的耳洞不斷地出血,一大張又一大張染紅的衛生紙,
我看著自己染著血的手指出神,
那一天,我做了一個決定。


把耳環全都拔起,讓耳洞癒合了。

我想我做了多餘的選擇,所以我不曉得是為何而做。
而我想,我們都有過這些時光,
那些不懂為何而做,滿心想抗衡社會給我們的一堆問號。

人生不能重來,所以我的耳朵至今仍有一粒硬塊在小小的耳垂上。
它提醒著我,愛自己,多一點、再多一點;做決定,想久一點、再久一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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